“我的父亲一生充满传奇。他一把斧头,一把大锯,一个墨斗盒闯天下,养育了八个儿女。父亲性格耿直豪放,广结朋友,对酒情有独钟。”
——陆秀《父亲和酒的故事》
在你的记忆深处,是否记得父亲和酒总是分不开关系的,父亲总是饭吃饱,酒喝足就已经很满足了。
有些时候,他们和三五好友,辗转在不同的酒桌上,在我们无忧无虑的时光里,背着生活中的一座座大山替我们负重出行。
有些时候,父亲也会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桌前,品着几口小酒,一粒一粒花生米往嘴里送,或许他们品的不是酒吧,品的更多的是生活的酸甜苦辣。
人生百味,父亲为什么独爱那几口小酒,我想大概是因为人生漫漫,酒如人生,尝过生活的辛酸与苦辣后,方知人生到底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品着酒,思考着人生,在这个过程中,可能很多事就想通了吧。
父亲有着李白那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潇洒与豁达,他应该是真喝得起酒趣的人。
然而,一盏灯火旁,斑驳桌面上的那个小酒杯,却默默记下了他的艰难苦楚。
仿佛在漫漫岁月里,生活带来的烦恼,借一杯酒就能浇灭,大声哼唱几句小曲就能烟消云散一般远去。
父亲心中的酸楚与苦闷,大概只有他饮下的酒与他那遍布满脸的皱纹知道吧,在无数个难熬的日子里,父亲究竟饮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难与辛酸。
小时候,我们不懂父亲为何如此钟爱于那几口辛辣的酒水,不明白那小小的酒杯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魔法会让他如此着迷。
长大后,当我们步入社会,独自漂泊在没有经幡的船上,经受着社会的毒打,那时我们才稍微理解一点父亲。对他而言,酒其实是一种“药”,累了解乏,苦了宽心,一醉解千愁。
酒的独特魅力在于细品,酒如人生一样,细细品尝会发现酒不只是辛辣与苦,也有甜味,人生亦如此,苦中有甜,苦中作乐;酒如人生一样,急不得,一杯酒一口下肚,醉得极快,人生也急不得,人生的路走得太快容易迷失方向。而父亲不仅仅是在品酒,更是在品味人生的苦辣酸甜。
梁实秋的父亲去世后,他在文章中多次提到自己陪父亲外出吃饭的情景,每次父亲都会带他去小酌几杯,有时候,父亲还会拿筷子蘸上少许的酒让他品。
这是梁实秋第一次醉酒,时年六岁。这样乐观的童年,影响了他一生的兴趣和爱好。
贾平凹在《父亲的半瓶酒》中这样描述自己与父亲的故事。有一次回家探望父亲,父亲从怀里掏出一瓶酒和一包酱牛肉,对他说:
“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我也不知如何过问,今日喝喝酒,把那些烦闷都解了去吧。来,你喝喝,我也要喝的。”
汪曾祺和父亲的关系很铁,他曾为父亲写过《我的父亲》《多年父子成兄弟》等多篇文章。
他曾在文章中这样提起父亲:
“我十几岁就学会了抽烟喝酒。他喝酒给我也倒一杯。每次不多饮,但是这样的方式总让我感觉到我和他是朋友”,用他父亲的话说:“我们是多年父子成兄弟。”
就这样,酒架起了父与子之间沟通的桥梁。
正所谓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父亲与酒,到了晚年更是不能分离的好朋友。人生如酒,父亲用半世风雨酿制了一壶陈年老酒,到了晚年散发着岁月之美。
等我们历经风浪,经受风吹雨打后可能才会懂一些些父亲的感受。
有时候,想和父亲讲讲心里话,话到嘴边却只能劝他多注意身体。
请记得,在即将到来的父亲节这个日子里,带上一瓶酒,备上一盘花生米,与父亲小酌几杯,听听父亲诉说他的故事,也与他讲讲那些我们在外面漂泊打拼的辛酸与不易,让我们和父亲心与心的距离更近一点。
一瓶好的酱香酒,不止要好喝,更重要的是要有记忆深处那份珍贵的亲切之感。
正如历岁月积淀所带来的美酒醇厚,父子亲情也终将在岁月的长河中历久弥香,成为时刻萦绕在心头的幸福牵挂。
“所谓父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
你和他的缘分就是
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
而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龙应台《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