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新世界葡萄酒大国之一的美国,从酒标,历史到风味,都和旧世界有所不同。这回就让我们细细了解,美国酒如此反骨的原因吧!
美国人碰上无法理解,不可理喻的人,事,物时,大家可能会半开玩笑的说,"法国来的(It's French)!,就如同法国人如果看到穿着不合宜的人会认为是他/她必定是美国佬一般。美国与法国在社会,生活等很多面向的逻辑是不同的,因此想法上时常会有许多碰撞跟冲突。而在葡萄酒的世界里,新,旧世界不单纯只是想法与做法的差异,更有许多史事造成双边的不对盘。
新、旧世界酒标大不同
新,旧世界葡萄酒的区域,最简单来说就是欧洲大陆(旧世界)与其他地区(新世界)的区分。欧洲国家因为葡萄酒品酩已根深蒂固在饮食文化当中,每个地区有历代传承下来的葡萄品种,后来又纷纷设立产区法律规范来限制各产区所能种植的品种,产量和制程方式等,每个产区酒的风格因而有了基本轮廓。正因为如此,一讲到夏布利(Chablis)可能联想得到带有一点奇异果,青苹果的轻酸以及矿物质味道的白酒,而提巴罗洛(Barolo)就想到红色莓果气味,于口中拥有鲜明涩度的红酒,该产区和地名已与其品种和酿酒制程有直接的关联性,因此酒标上的产区名即足够表达这瓶酒所会带来的风味。
然而,新世界就不玩这套,没有历史的包袱,每一块地想要种什么是果农的自由,地名本身无法提供饮酒者足够的讯息,因此如同前篇「葡萄酒的美国梦」所提及,新世界葡萄酒标以品种进行标示,少了猜测和模糊空间,以美式的直白与酒饕们沟通。有些酒标不但告诉你主要品种,连所有成分比例都写得一清二楚。
美洲大陆带给欧洲世界的全面危机
当然,旧世界跟新世界之间的火花,不仅止于酒标的差异。发现新大陆将欧洲品种葡萄带来美洲的同时,这些拓荒者,水手们返乡回欧洲时,同时也将不速之客跟着他们的脚步带回去。葡萄根瘤蚜虫(Phylloxera)是美洲原生的葡萄病虫害,体型微小肉眼几乎看不见,生长于葡萄的根部以及叶下表面,以吸吮葡萄的组织液为生。受叮咬的根部或叶子伤口会引起霉菌的二次感染而形成瘤状组织。美国原生葡萄品系能够与根瘤蚜虫共生。
但欧洲的葡萄品种却没有同样的耐受性,寄生后会因为组织液的流动被阻断而死亡0.19世纪末葡萄根瘤蚜虫第一次登陆欧洲,大规模感染欧洲葡萄园,造成大面积的葡萄死亡,光是法国,在受感染的15年内葡萄酒产量足足减少了70%以上,这"来自美国的坏小子"除了造成葡萄酒产业的危机,也重创了以葡萄为原料的白兰地产业,法国人对于美式鲁莽的不悦不是没有历史根据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的1976年
葡萄酒产业有了起死回生的转机。但不料1976年一位专卖法国酒的英国葡萄酒商史普瑞尔举办的一场评酒会,红白酒的冠军却都被美国加州所产的葡萄酒赢走,对相当以葡萄酒自豪的法国人来说,在自己的首都办了一场让自己挂不住脸的比赛,把葡萄酒的标竿竞赛的荣衔这样让给了新世界的产区,业界以希腊神话的"巴黎审判"来讥讽这件史事,犹如引发了法国酒史上的的木马屠城记,自此之后世界各地的产区葡萄酒业开始蓬勃发展。 p>
分分合合的葡萄酒圈
流行的本质就是不安于现状,当一个产区被定型,就是反骨份子出来颠覆世人既定印象的时候大部分人的印象是:新世界酒虽然少了层次感,但风味鲜明且果香十足,浓郁饱满;?旧世界酒虽然香味不显著,但充满变化以及复杂度但谁说一定是这样难道美国加州纳帕谷的葡萄就不能以法国名酒世家的工艺来酿制吗这就是贵族的任性。
在波尔多极具盛名却极度低调的穆尔(Moueix)家族,于纳帕谷的扬特维尔(特维尔)AVA投资了葡萄园,依循着家族在波尔多右岸经营柏德斯(Ptrus)的理念和哲学,试图在新世界重现旧世界的风采。酒标走着极简风,只写着酒庄名,地名,年份和酒庄拥有者的签名(以及法律规范的标示),没有其他的资讯,然而酿造工艺丝毫不马乎,对品质几近苛求,从采收前会洒水润洗葡萄表面一事即可见一斑。
新旧世界的关系是错综复杂,且持续变动的,毕竟牵扯到商业就会促使酒庄求新求变,求差异,没有人说得准10年后,葡萄酒是否还会呈现现有的风格差异。不过,持续的融合,重整,演变和推陈出新,我想最终受惠的还是各位酒饕,能够继续在这无止尽的葡萄酒世界里深度探索,不时又有新发现,我想这出爱恨情仇的连续剧,可以再看个5年,10年,应该没有问题。
每个产区的法律规范的范畴不尽相同,须视产区实际规定而定。当然,即便是相同品种葡萄于不同产区还是会对风味有所影响,但至少如果标示是纳帕谷的夏朵内,该瓶白酒75%是来自纳帕谷AVA夏朵内的特性。
虽然葡萄酒产业又重获生机,但白兰地的市场已经被同样属于烈酒的威士忌占据了市场,现今烈酒市场仍是以威士忌为最大宗品项。
1976年前,旧世界葡萄酒庄普遍有很多种植,酿制,保存葡萄酒的问题待改善,以至于品质相形失色。之后因为卫生环境提升,微生物以及种植园艺技术的发达(以及誓死雪耻的决心),旧世界的酒品质已大幅度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