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绝大多数酒客而言,醉而狂乱其实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是出于人的本能反应,但是作为有理性的人,我们在酒后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状态并控制自己的言行。人因醉酒而有狂心,内有狂心且得不到很好的压制便会有狂言出口,口出狂言不足以抒泄内心勃然兴致便会导致狂行。狂行一出,个人情态就会表露无疑。这种表现往好了说是质拙真性情的展现,往坏了说便是酒德有缺,显得粗俗无礼。
酒后狂行有太多种:君王狂醉而“烽火戏诸侯”野民狂醉而言行鄙陋;草莽汉狂醉则掀案而起,游侠儿狂醉则拔剑起身;文人狂醉,击筑悲歌;武人狂醉,怒发冲冠。种种情态,不一而足。今天我们就先来聊聊古代文人士大夫醉酒之后的多种情况。
相比于其他群体,文人醉酒之后的狂行就温雅了很多,或“把栏杆拍遍”,或下笔成文;或把酒悲歌,或长吁短叹;就算是“动手”,也只是无伤大雅地到处敲敲打打。
至于他们敲打的东西,种类也不过几样。最常见的便是叩击竹子,如宋代诗僧释永颐在《赠术者王髯》中写道的:“ 閒来古寺看画壁,醉去野店烹寒鱼。击竹有时谈九命,无钱踏雪走千墟。”也算是颇有情趣。
至于击打唾壶、弹击腰间所佩长剑的也有。据《晋书·王敦列传》记载:“(王)敦……每酒后辄咏魏武帝乐府歌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以如意打唾壶为节,壶边尽缺。”这位王敦在醉酒之后经常喜欢吟诵曹操的诗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然后以玉如意击打唾壶作为节拍,导致唾壶的边缘都被磕破。弹击长剑的则是战国时期孟尝君的谋士冯谖。《战国策·齐策四》:“齐人冯谖家贫,托食孟尝君……醉而倚柱弹己剑。”
至于“打人”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姑且援引一则,供诸君一笑。元代学者吴师道在《吴礼部诗话》中曾记载了这样一则典故:“大德中,有谢文质海牙者,为浙东廉访佥事。性嗜酒,不饮则临政精明。……去入山麓小寺,登楼撞钟,僧皆惊起,谢踞禅床,大呼索酒,贮以木桶,跪僧于前,以一白酌,竟击僧顶,置其上,酒尽困睡。”这位谢文质海牙在醉酒之后迷迷糊糊跑到了寺庙里去,还让僧人给自己拿来酒,喝醉之后竟然用酒勺敲打僧人的头,算是比较过分了。
狂醉是万万不可取的,酒客在醉酒之后可以有狂心,但尽量要少出狂言、不做狂行。酒客之数种德行,此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