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是中国古代最早驯化的粮食作物之一。
在渑池县现今已发掘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如仰韶文化班村遗址中,就发现了距今已有五千余年历史的炭粟。
唐代李绅在其诗《悯农》中写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开春三月初,气候转暖,草木萌芽、渐绿,万物勃勃生机。与此同时,在黄河流域南岸的中原大地上,粟开始新一轮的播种。粟生长的周期较长,一年只能收获一轮。人们从成熟的粟粒中挑选出质优颗重的作为来年的新种,并储藏起来,以候下一次粟的播种。
而粟播种的历史,早从人类诞生之初就已开始了。
01
曾经是狗尾草
粟,即如今人们早餐常见的小米,是首先由黄河中游地区的先民用狗尾巴草驯化而来的。
中科院植物学博士史军介绍说:“在远古时期人类将种子饱满、颗粒较大的狗尾巴草的种子保留下来,经过一代代的筛选、栽培之后,就培育除了如今吃到的小米。”
从细胞遗传学的角度来看,粟和狗尾草的染色体均为2n=18,同属AA染色体组,杂交容易成功,结实率也甚高,这一点已为实验所证明。
粟有着上万年的历史,著名学者王仁湘在《饮食与中国文化》一书中写道:“黄土地带和黄土冲积地带,在距今1万至8千年的新石器时代早期,已经有了一些原始的农耕部落,创造了粟作农业文明。”
在黄河中游地区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中,大都发现了早期的粟粒、粟壳及炭化粟粒。
在漫长的演化中,粟由果腹之物一度成为国家社稷的象征,地位实现大幅跃升。“社稷”一词本义是指土神和谷神,稷是粟的别称,后来“社稷”成为国家的代称。
贵粟思想流行于汉代,是文人谋士提出的重视农业生产的主张。西汉晁错是重农思想的著名代表,他提倡"贵粟":"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
在食物匮乏的年代,粟因其适应性强、成熟后籽粒不易掉落、耐储存等优势成为人们生活中主要的粮食作物,在五谷中居于首位,一度成为国家的象征。
大约在唐朝,小麦取代了粟,成为主粮。现今,随着生产力的提高,以及小麦、水稻等谷物的大量种植,粟退居成为餐桌上的副食。
02
尖底里的古酒
小口尖底瓶造型奇特,小口,尖底,鼓腹,腹身两侧有两耳。该瓶在仰韶文化遗址中大量出土,是仰韶文化代表性器具。
2021年,在河南仰韶村遗址第四次考古发掘成果中显示,仰韶中晚期小口尖底瓶样品中检测出谷物发酵酒残留,很可能是以黍、粟、水稻、野生小麦祖等为原料制作的发酵酒。
不独中国,国外也有小口尖底瓶的遗迹。在古巴比伦、古埃及等文化遗址中出土的石刻或壁画上均可寻见小口尖底瓶的身影,用以盛放麦芽酒或葡萄酒。
小口尖底瓶的出现,总与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粟是酿造谷物酒最早的原料之一。
2020年,三门峡后川村古墓群墓葬M578出土一个造型似“天鹅”的青铜壶,壶内装有3000毫升黄色液体,经过检测发现,这些液体及沉淀杂质应是秦汉时期的古酒残留物,距今两千多年,沉淀物中发现有淀粉粒,淀粉粒主要物质是粟,其次为大麦或小麦。
酿酒对粮谷所含的淀粉、蛋白质、脂肪、单宁、多种维生素及无机元素等有要求,一般淀粉含量较高、蛋白质适量、脂肪含量极少、单宁含量适当的粮谷是优选。
高粱是现在优质白酒重要的酿酒原料,但至今尚未找到黄帝或夏代已有高粱的确切证据,其用于酿酒的年代必定晚于粟。
03
多粮酒的奥秘
多粮酒是以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粮食为原料酿造的白酒,如高粱和小麦、高粱和玉米等。有多种名优酒均是多粮酒。
由已出土的考古文物中可以发现,小口尖底瓶里的古酒由多种粮食酿制而成,但是这里的酒酒精度较低,酿制工艺简单,并非现在意义上的多粮酒。
有明确文献记载的多粮酒首次出现在南北朝时期,四川宜宾地区的彝人用小麦、青稞等粮食为原料,酿造出了一种咂酒,后来,咂酒成了少数民族的一种饮酒习俗。
多粮酒有着单粮酒所没有的优势,多种粮食混合含有更多有益人体的元素,而且其口感比之单粮酒更加丰富细腻,适合慢品。
不同的粮食有其不同的风味,用于酿酒时配比、工艺都是影响最终酒体风格的因素。2008年,以仰韶酒业侯建光董事长为核心的研发团队经过多年的研发,创制了陶融型白酒的酿造工艺。
酿酒原料包括九种粮食,小麦、高粱、大米、糯米、小米、玉米、大麦、荞麦和豌豆。酒好,首先要保证酿酒粮食质量的上乘。彩陶坊酒酿制所用的小米是渑池县有名的特产,坻坞贡米。
坻坞十里长川,海拔在600米以上,有丰沛的水源,肥沃的土地,更难得的是四面环山的地势造就了其独特的微气候,昼夜温差大,非常适合小米的生长,所产小米色黄粒大,含有丰富的维生素E,为大米的6倍;膳食纤维含量较高,为大米的5.2倍,营养价值很高,有“坻坞米粮川,小米似仙丹”的美誉。
坻坞贡米在历史上有记载。唐朝贞元十六年(800),德宗皇帝偶尔品尝了坻坞贡米,食后大悦:“清爽可口,真乃神米,何不为贡?”自此,坻坞贡米闻名遐迩,成为列朝列代的贡品。
随着白酒工艺的提升,粟已经很少用于白酒的酿造。仰韶彩陶坊九粮酿造的工艺是对传统五粮酿酒的突破。在仰韶九粮酿制工艺中,小米在原粮中的占比较小,但对白酒的口感、香气的协调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一粒好粟,成就一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