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贵州,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这里不缺壮丽奇景,不缺绚丽风物,唯独土地的贫瘠,让粮食异常稀缺。而偏偏就在这“八山一水一分田”的农业贫瘠之地,贵州的粮所酿造的中国酱酒,却成为当代中国酒的精神标杆,香飘世界。
作为中国唯一没有平原支撑的省份,贵州这幅原生态的唯美画卷,在山与水的釉色渲染下,勾勒出了中国最为多彩灿烂的中国白酒文化形态。在这之中,黔粮成为黔酒的品质内核,诠释了贵州屋脊上的“中国风华”,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贵州传奇。
一、高粱,贵州倔强的“中国红”
有人说,贵州是一片被酒神亲吻过的地域,因为这里不仅有鬼斧神工的自然造化,有得天独厚的酿造环境,还有国民追捧的中国酱酒。而生长在贵州高原上的红缨子糯高粱,无疑是贵州酱酒的灵魂所在。
高粱是我国最早栽培的禾谷类作物之一,具有喜温、喜光和耐高温的特性,根系发达,从土壤中吸取养分的能力较强,因此对生长环境的要求相对较低,中国南北方均有种植。
早期,高粱是中国人餐桌上的重要主食;后来,随着农作物的增产、国民经济水平的提升,高粱逐渐退出了中国人的餐桌,转而站上了一个更大的舞台——酿酒。
很久以前,贵州的红缨子高粱一直被视为“山野品种”。它们生长在海拔高度400—1000米的低山地带,被人随意撒播,随遇而安,其“不择地利、不辞瘠薄,不受肥力”的生长习性像野草一样,练就了抗打磨、耐贫瘠的韧性。这一点,跟贵州人的性格很相似。他们在生存条件并不算优的山地省,无论是交通,还是农业发展都极受地形条件的限制,但骨子里韧性却让他们在这里生存、延续并创造奇迹。
二、仁怀红粮,与生俱来的酿酒属性
红缨子糯高粱,创造了贵州酱酒的传奇。那么,仁怀高粱与生俱来的酿酒属性,究竟体现在什么地方?
生长在赤水河谷及其周边地区的"糯高梁",粒小、皮厚、扁圆、结实,属于粗粮中的粗粮,既耐蒸煮,其淀粉和单宁含量又十分合理,尤其是对酿酒大有益处的支链淀粉含量比外地高梁高出三分之一,最适合酱酒“12987”的坤沙工艺。
仁怀红粮在组织结构上区别于东北、华北地区生产的以橙黄色和白粒为主的粳高粱,甚至褐红色的糯高粱。从一粒高粱籽的结构成分来看,高粱主要由胚乳、胚和种皮组成。其中,胚乳作为主体部分,大部分为淀粉颗粒所充实,所含的营养成分除淀粉外,还有蛋白质、脂肪、矿物质等。胚,位于高粱的腹部和下端,其功能是在种子发芽时分泌糖化酶,将胚乳中的淀粉变成可溶性物质。种皮,就是高粱外层包裹的皮,其物质含有单宁、花青素等。
而仁怀的“红粮”这三部分的比例大体是:胚乳79.9%、胚6.6%、种皮13.5%。胚乳比例较北方的高粱要小,但种皮比例大一点。它们彼此之间的比例恰恰决定了仁怀酱酒在蒸煮、摊晾时更耐“折腾”,同时出酒率高和生香物质更谐调。因此,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仁怀的红粮就是酿造白酒最好的原料选择,因为它能够增香而无其他杂劣味道的干扰。
除此之外,仁怀红粮冥冥之中为酿酒而生。与其他产地的高粱相比,仁怀的高粱因为生存环境的独特导致被人类发现和利用的时间较晚,因此保留其原生态的酿酒特性,而这种特性又恰恰符合了酱酒古法酿造工艺,从而阴差阳错的与贵州酱酒搭成了“绝配”。
如今,酱酒已经成为贵州经济发展的支柱型产业,而这红高粱也成为贵州屋脊上的一抹“中国红”,成为诠释中国酱香、贵州酱酒产区“绝代风华”的酱香密码。
三、深山不知处,却有麦香来
与高粱相比,一同参与到酿酒环节中的麦子,略显低调。熟悉白酒的人都知道高粱和麦子都是酿造的主要原粮,但不熟悉的只道是“纯粮酒就是高粱酒”。显然,麦子的价值还需要挖掘。
古书《尚书·说命》中记载:“若作酒醴,尔惟曲糵”。意思就是要想酿酒,首先要学会制造曲蘖;北魏贾思勰著《齐民要术》中就详细记录了古代制曲法和酿酒之法;如今白酒行业公认“曲为酒之骨”之说。因此可以断定,酿造所用的酒曲对于美酒的品质风格具有决定性意义。
酒曲,是用什么制作的呢?目前,酒曲制作的原料主要是麦子。麦子富含丰富的维生素和生长素,是刺激微生物生长繁殖的基础用料,同时麦子的淀粉和蛋白质含量较高,制出来的曲品质最优。因此,同高粱一样,制曲环节上的麦子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影响着出酒率、酒质和风格。贵州作为中国酱酒的自然产区,麦子的“功劳”不可小觑。可以说,在酿造环节上,它比高粱更早一步就决定了黔酒的特点。
那么,相比其他地方的麦子,贵州的麦子跟贵州的红缨子高粱一样,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贵州,地处云贵高原东倾斜面上,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雨量充沛、高温湿热,作物生长茂盛。这种低纬度、高海拔、地形复杂、气候独特的特性,是麦子生长的优质条件。相比适宜大面积种植麦子的华北平原而言,贵州冬暖夏热、少风少雨、日照时间长,有利于麦子生长期间光合作用的进行和有机物质的积累。由此,外表颗粒坚实、饱满、皮薄,富含丰富淀粉的贵州黔麦,成为贵州酱香大曲不可或缺的原料!
说起贵州的粮,大部分人或许只会想到红缨子高粱。的确,黔酒飘香的背后高粱功不可没,但麦子的价值同样不可小觑。它就像一位不善言辞的守护者,安静的生存,执着的酿造,这或许就是黔麦一惯的表达方式。尽管生长所需的环境并不算优,但贵州有多坚韧,它们就有多坚韧。
贵州,起初人们认为她最有吸引力的地方是自然风光与喀斯特地貌,之后人们又把眼光转到了这里浑然天然的酱香美酒。再后来,“红粮”与“黔麦”作为贵州美酒的生态原粮,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地道风物”。它们,共同成就,华丽转身,转而化为一缕酒香……,向世界印证着一瓶好酒,香自天成。
如今,在中国白酒产业格局,贵州酱酒以绝对的实力站在了代表荣耀和光芒的金字塔顶端。从一粒粮,到一滴酒,贵州用它自己的方式向中国、乃至全世界,讲述贵州粮的味道——好粮,酿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