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金瓶梅》中阳谷酒事赏析

作者:华夏酒报 更新时间:2022-09-09 20:12 阅读:581

阳谷是中国农耕文明的发祥地,也是中国酿酒的发源地,因此说中国是酒的王国,阳谷是酒的故乡。《水浒传》、《金瓶梅》是中国最早写酒的文学名著,其主要故事就发生在阳谷。


《水浒传》不仅是一部卓立千古的文学巨著,而且是一部中国民俗、民风的百科全书。其中关于酒宴、酒仪、酒肆、酒馆、借酒滋事、借酒浇愁、借酒调情成奸、借酒赋诗抒情等场面的描写,尤其令人关注、令人叹服。它在文学史上具备四个之最:即成书年代最早,出场人物最多,斗勇用计最多,中外流传最广。


没有《水浒传》就没有《金瓶梅》,没有《金瓶梅》就没有《红楼梦》。《金瓶梅》可以说是运河文化的产物,是中国商业文化的典型代表,它全书百回,有九十八回写喝酒,用十六年的故事编年,揭露了明朝中叶和末期的社会现实,是我国历史发展上难得可贵的酒文化例证。它被称为天下第一奇书和明朝的百科全书。


《水浒传》与阳谷酒事


唐宋年间,中国文化的发展出现了一个空前活跃的局面,文学方面出现了唐宋八大家,科学方面出现了火药、印刷术的发明。阳谷商业和市井作坊的兴旺,形成了唐宋特有的文化风貌。阳谷一带盛产的“透瓶香”陈酿被宋神宗御赐“贵人佳酒”金匾,透瓶香酒征调京城成为“贡酒”。这也助长了民间豪爽仗义之风,成就了古典名著《水浒传》。其中酒文化也进入一个空前繁荣的阶段,大小酒肆遍及市井村野,上至士大夫,下至普通百姓,无不以酒事为雅为乐。关于酿酒、卖酒、饮酒,已形成十分讲究的习俗。


《水浒传》所描写北宋末年社会背景,酒文化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决定了这部文学名著中的酒行为、酒文化的显要地位和作用。它对酒文化的描写,无论是文字篇幅之多,还是酒文化涉及的人物和渗透的广度,还是做为艺术手段在构成故事情节,推动和激化矛盾的发展等诸多方面都是其它作品无法比拟的。《水浒传》一百单八将无一人不以饮酒为快,不仅嗜酒如命而且无酒不勇。如此之多的将领,面目性格各不相同,但在饮酒这一点上,却是如此一致,毫无例外。更令人惊叹的是《水浒传》回回都有饮酒或酒宴的描写,绝无一回不写,占据了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关于酒的描写不仅面广、量大而且诸多酒行为,酒场面独树一帜,妙趣横生,是刻划塑造人物、剖析人物灵魂、袒露人物情怀的重要手段,成为文学宝库中凤彩独具的财富。


以酒写人,畅酣淋漓者莫过于武松了。武松自幼与哥哥武大郎在阳谷紫石街居住,兄长靠卖烧饼将其抚养长大,后入少林寺学武,练就一身好本领,兄弟二人情意至深。构成武松基本性格的主要情节,发生在阳谷的诸如景阳冈打虎、为兄报仇、斗杀西门庆等。从不同的场面细致而逼真地描写了武松的豪侠、刚强、仗义及粗中有细等性格的多个侧面。假如对武松的描写抽去了酒,他将是血肉全无、黯然失色了。


被称为千古奇闻的景阳冈(属阳谷县张秋镇)武松打虎。最精彩的不外“吃酒”和“打虎”两处。而“吃酒”又是“打虎”的缘起和铺垫。没有酒威、酒兴和醉意,没有武松和酒家关于“有虎”的口角,武松是断然不会冒昧过冈的。至于武松吃那“三碗不过冈”的过程描写,始终是围绕着武松的豪饮,与酒家展开了一系列的瓜葛。酒家卖酒多多益善,本是天经地义,而这“透瓶香”“出门倒”的主人,淳朴善良,出自声誉和仁义,却再三劝阻,不给添酒。武松越是连赞好酒,酒家越是不肯再给,曲曲折折、争争吵吵、威逼恫吓,那小小的酒家怎拗得过这彪形大汉,最后终于使他尽兴,共吃了十八碗,才踉踉跄跄离了酒家,奔上了景阳冈……凡夫俗子,三碗酒即可醉倒,武松连饮十八碗却正好借助酒力除了那吊睛白额大虫,真可谓奇人、奇量,产生了奇勇、奇威,借酒收到妙不可言的艺术效果。为后人留下千古佳话。


一百单八将,大碗吃酒,大盘吃肉,酒作为生死之交的物证,众英雄饮酒场面之多,饮酒种类之广,但都未提到喝的什么酒,唯独武松在三碗不过冈酒店喝酒时,提到了“透瓶香”“出门倒”,这就给“透瓶香”(景阳冈酒的前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如果说打虎除霸侧重表现武松豪侠、仗义、借酒生威的一面,那么为兄报仇和宴请邻舍,便突出了武松的智谋。武大为奸夫淫妇所害,武松明查暗访,最后以答谢为由设下酒宴,让兵卒到南街酒馆买来两坛“出门倒”,将四家邻舍并王婆、嫂嫂请到,叫士兵把前后门关了,众人怀着鬼胎,武松却逼着众人饮酒,一直吃到七分,才掣出尖刀,那淫妇王婆无奈,当众人招供,武松证据在握杀掉淫妇,为亡兄报仇雪恨。


刀光剑影与举杯换盏的酒宴本来极不协调,武松为了取证、做保的需要,强行把杀人报仇置于酒宴的气氛之中,暴烈与文明强拉在一起,死亡与享乐硬捏在一起,使人觉得名正言顺,又理所当然,恰当地再现了当时社会的文化心态和道德法律观念,也就实现了武松的大智大勇,使得这一个人物更加高大,更加令人肃然起敬。


《水浒传》多角度地描写酒文化,展现了斑斓多姿的社会风情。男女调情乃至勾搭成奸,本是为人之大耻,是人们最厌恶的话题。但这种描写不但多处出现,而且所有调情成奸无一不借饮酒;西门庆与潘金莲成奸,是先与王婆筹划,在王婆茶馆备办酒食,酒过三巡,哄动春心。生动而细致地揭示出“酒是色媒人”、“酒色招祸、酒色误邦”的规律。


《金瓶梅》与阳谷酒事


明朝时期,阳谷已十分繁荣,有诗云:“荷花千倾碧连天,夹岸楼台倒影悬,遥望远村如画裹,隔花时见钓鱼船。”城里商贾铺店比比皆是,来往行人络绎不绝,饭铺酒馆、肉店以及烧制鸡鸭、鱼虾、牛羊的门点、摊、篮等,大街小巷,星罗棋布,真是“白天四街飘酒旗,夜晚户户闻肉香”。较大的酒楼是得胜楼,望月楼、狮子楼相继建立,成为云游志士娱乐会客的高级酒楼,特别是狮子楼,座居中心,设备雅致,陈酒佳酿齐备,顾客应接不暇。


《金瓶梅》是根据《水浒传》二十三回至二十六回改成百万字长篇,借用宋朝的水浒中的人和事,揭露明朝的社会现实。一是顺向借取,如景阳冈武松打虎、潘金莲嫌夫卖风月,西门庆帘下遇金莲,王婆贪贿说风情……二是逆向借取,《水浒传》中已埋葬的两个人物西门庆、潘金莲让其复活,成为《金瓶梅》书中的主要人物,真切展示出了一幅十六、七世纪的阳谷社会百态图,个中风土民情、饮酒佳肴、宴客风俗,给人们留下了不尽的回味。成就了中国文学史上第一次文学高峰。


《金瓶梅》九十八回共写饮酒三百八十九次,其中西门庆一家占一百八十八次;妓院饮酒二十八次,酒店饮酒二十七次。这表明《金瓶梅》写酒以家饮为主,且有一个中心家庭—西门庆。从人数看,独饮极少,只有武松、来旺等有数次,主要是对偶饮及群饮,群饮时,人数多者达百人以上(葬李瓶儿),耗银千两以上;对偶饮一百二十次,西门庆参与半数;从时间上看,一年之内,四季皆饮;一日之内,昼夜皆饮;从目的上看,人各有志,借酒以成。有为财,有为官,有为色,有为事,有为闲,有为愁,有为贺……。酒场即是交易场也。《金瓶梅》全书共写了一百零八种酒,所写酒均有名,西门庆饮用了二十三种酒。在一百零八种酒中,透瓶香酒名列其冠。


酒与壮志,酒与前程。最具代表的人物当属武松与西门庆。


武松心中的不平与愤恨,痛苦与悲辛,追求与向往,借酒复仇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在是非不分的封建社会,统治阶级利用手中权力压迫劳动人民,就激起了反抗复仇。武松是个百般武艺在手的好汉。借酒成就了自己的功名。


西门庆是明朝阳谷县的一个落魄财主、新兴商人,为人奸诈,贪淫好色,他一生靠欺男霸女发家暴富。他靠“酒攻”为上,升了官、发了财、娶了妻、纳了妾。他自己道:酒到之处,无亲有亲,无官有官,有灾消灾,有利图利,我之所有能够一帆风顺向上爬,酒为先行。


狮子楼是西门庆用来接待宾客的酒楼,位于阳谷县城中心十字街道,座西朝东,始建于北宋景佑年间。《金瓶梅》第九回:武松为报杀兄之仇要杀西门庆,从西门庆伙计那里得知“官人”不在家,刚才和一相知往狮子楼上吃酒去了。“于是那武松径奔到狮子楼前……”。由此看,狮子楼是西门庆饮酒作乐的场所。狮子楼作为酒楼,所经营的酒水和菜点,史料记载较少,但《金瓶梅》书中从另一个侧面就载有西门庆在狮子楼上向梵僧求房术药而摆的一整桌酒席。西门庆问道:“吾师用酒不用?”梵僧道:“贫僧酒肉齐行。”西门庆一面吩咐小厮:“拿酒饭来……。一面一股一股邈出滋阴摔的白酒来,倾在那倒垂莲花高脚盅内,递与梵僧。那梵僧接放口内,一吸而饮之”。西门庆在狮子楼上曾招待扬州知府蔡状元,多次接待盐商通过阿城码头走私食盐,为他发家奠定了基础。西门庆还在狮子楼上借酒结交达官贵人,为其五大店铺筹谋划策,为通官发财打前站。


阳谷运河三镇张秋、阿城、七级在《金瓶梅》成书的年代已出现“楼船日夜通,家家醉人归”的景象。张秋镇是运河与黄河的交汇处,运河是商业文化,黄河是农业文化,商业文化与黄河文化的交汇便是《金瓶梅》文化,古有“南有苏杭、北有临张(临清、张秋)”之称;阿城镇是南方食盐运往北方的集散地,每年春秋两季都有跨省庙会。镇有“海慧寺”(是华北五大寺院之一),有“运河会馆”因康熙饮酒题诗撰文立碑而流芳后世;七级镇是南北方粮食的外运集结地,“七级古渡”是明朝阳谷八景之一,镇有“田宗馆舍”,因田主人九次宴请汤显祖,汤显祖写赞诗七首而名扬中外。至今三镇仍保留着《金瓶梅》饮酒之风。


《金瓶梅》中的宴饮格局,以摆排场、炫势为主。宾客进门,先请入座,然后送上茶饮果子,宴前饮茶、食果、吃小菜,又俗称“打底”。饮头杯酒时,宾客皆起身离座,主人先敬上座之宾,此谓之“递酒安席”。酒酣兴浓,赏赐厨役。即大件上来之后主宾奖赏厨师。“递酒安席三二一”敬酒过后,便是三碗四扣八铃铛,直至席毕。这种饮食风俗礼节沿用至今。


阳谷是千年古城、武松故乡,具有灿烂的酒文化,这里不仅保留下史料丰富的饮酒习俗,而且历代文人骚客,留下难以数计的咏酒佳作,流传着大量关于酒的传说。宋代民间艺人在说书时唱到:“造成玉液流霞,香甜津润堪垮;开坛隔壁醉三家,过客停车驻马;洞宾曾留宝剑,太白当过乌沙;神仙爱酒不归家,醉倒景阳冈下。”《寿张县志》(寿张,今阳谷县一个镇)曾有一首诗记载:“终日朔风吹玉树,连朝寒雾落琼花。南邻闭户书为枕,北里围炉酒当茶。”阳谷一带百姓豪饮之风可见一斑。上世纪七十年代在阳谷周边地带,从地下挖掘了一口酒坛,据专家考证,恰为北宋遗物,坛上一首完整咏酒诗曰:“罗列三千馆,香占第一家;隔壁三家醉,开坛十里香。”这与《水浒传》中对好酒的描写,决非偶然。明代艺人赞颂美酒时写到:“凤凰闻酒双展翅,野鸡闻酒变凤凰。八位神仙来饮酒,店里醉倒正四双。若问喝的什么酒,就是名酒透瓶香”。这与《金瓶梅》中对好酒的描写也决非巧合。


编辑:姜磊


《水浒传》、《金瓶梅》中阳谷酒事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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