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国内消费者忠诚威士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中国白酒的年份虚标,导致消费者不相信中国白酒的年份,认为国外的法律健全,威士忌的年份可靠,花钱喝年份酒比较值。
事情的真相果然如此吗?
其实威士忌刚开始是没有年份的概念的,也不讲究陈化老熟,因为威士忌最早是作为药用的,要浸泡各种香料和草药,也不讲究陈年。在十七、十八世纪,因为征税较重,苏格兰的威士忌蒸馏大多转入地下以躲避税务官,这个时期威士忌没有存量,也不讲究什么风味,只要把酒酿出来,赶快消化掉,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威士忌的年份就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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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中国台湾的威士忌专家、《威士忌学》的作者邱德夫博士介绍,19世纪40年代,因为对烈酒贩卖的限制,烈性酒的销量下降,库存增加,在库存时,人们发现威士忌陈年后口感更好,再加上为了提高销售价格,威士忌酒商就开始宣传陈熟的优点,陈年的观念开始萌发,但当时还没有按照年份卖酒的概念。
真正大谈威士忌的陈年时间,始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当时,由于威士忌行业经历辉煌之后陷入了低谷,调和商不再向蒸馏厂采购,蒸馏厂不得已推出大量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同时开始强调陈年时间。威士忌陈熟的概念伴随着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风行,才开始日渐深入人心。
《苏格兰威士忌法案》是1988年才颁布的,也就是说,法律上关于威士忌的陈年规定至此才算完备。
从威士忌酒业的实际发展史来看,对威士忌陈年时间的讲究,实际上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末期能源危机导致的经济萧条,酒厂库存加大,库存时间不得已延长,在此后经济恢复过程中和酒厂图发展的过程中,要提高威士忌的价格,来平衡库存时间的成本,逐渐形成了一个商业上的概念。
当然,陈化老熟的时间增长,酒体的风味有明显的变化,这种变化为商业上强调陈化老熟的价值提供了物理化学基础。
回到消费者最关心的问题上,威士忌酒瓶上标的年份就真的那么可靠吗?我对这个问题持怀疑态度。1988年以前是没有完备法案的,装桶时间推及到1988年以前的年份的酒是不可靠的,没有规章制度,就没有严格的管理,哪有酒龄那么准确的酒呢?70年、50年的酒龄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和80年的茅台、50年的茅台相尔汝吧。
近三年来,威士忌的销量大增,价格也大增,连一直跟踪品鉴威士忌的邱德夫博士都感叹,这些年喝的威士忌比90年代喝的威士忌的风味差多了。他都在怀念那个品饮真正威士忌老酒的黄金时代。
同样也是邱博士的专著中透露,近年,由于销量大,各著名威士忌厂家的老酒库存已经告罄。所以现在的那些年份酒,除了很贵的那些,其它的威士忌的酒龄,我个人认为也是大可怀疑的。
以我个人的品鉴经验,同样标注12年的威士忌,这几年的酒体颜色越来越淡,酒体的辛辣刺激感越来越强,跟以前喝过的同一个品牌、同一品种的12年的酒的风格大相径庭。从感官品鉴上讲,我觉得它已经不是那个年份的陈年老酒了。
2014年罐装的高原骑士12年(左)和2020年2月罐装高原骑士12年(右),酒体颜色差别不甚明显,但口感差别很大,前者入口顺滑,后者入口有辣口、刺喉的感觉
我咨询过在英国的朋友,他也从事过威士忌行业,我问他在英国用什么办法去识别瓶装酒里的酒到底是不是它所标示的年份酒,朋友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好像就是这么默认的,默认酒厂会如实标注。
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中国白酒发生的故事在威士忌身上可能也会发生,所以对威士忌酒瓶上标示的年份是否和酒体一致,我想还是需要更多的透明化的信息披露,才能够获得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