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智军
在白酒收藏圈,“茅台绿美人”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之所以有此一说,那是因为,围绕着茅台酒厂到底有没有生产过这样一款酒,的确存在着一些争议。而争议的双方,一个来自于白酒收藏界的茅台鉴定专家——为所谓的“绿美人”命名的陈杰,一个来自于茅台酒厂的标杆人物——季克良。
白酒收藏人士言之凿凿地说:这款酒确实是茅台酒厂出品。而茅台集团前董事长、前总工程师季克良却说:我在茅台酒厂58年,没有见过绿美人这样包装的酒。
“茅台绿美人”,被拍出了天价
一瓶酒,如果在拍卖会上被大家疯抢,最终拍卖出百万元以上的价格,这算不算天价?算,绝对算是天价!但是对于在白酒收藏界风生水起的老茅台来说,天价之上还有天价,一瓶沾染了历史、涂抹了岁月沧桑的老茅台,只要货能对板、年头足够长,一旦走上拍卖场,被拍出什么样的价格都不足为奇。
被陈杰称作“绿美人”的所谓茅台老酒,在“销声匿迹”多年之后,2015年12月首次亮相保利秋季拍卖会,就被拍出了216万元的高价。到了2017年的荣宝斋春季拍卖会,这瓶酒的拍价已经刷新纪录,创下了253万元的拍卖新高。据说这瓶酒品相完好,还保存有当年的装箱单。
在茅台老酒收藏圈,“绿美人”的名气很大,也很神秘,真正有机会对这款酒一饱眼福的人并不多——她在拍卖场上能屡屡被拍出天价,是基于这款酒确实是茅台酒厂早年所生产,现在的市场存量已经少之又少且堪称稀缺这样一种逻辑,而且在她身上,还汇集了历史、文化、藏品等多重不可估量价值。
据称,在拍卖会上被拍出天价的这款“绿美人”生产于1957年,属于外销产品,绿标(指背标)白瓷瓶,商标为“金轮牌”,是从海外回流到国内的珍稀品。圈内所流传的“绿美人”茅台酒照片如下:
“绿美人”真假之辩
因为季克良一句“没见过绿美人”的表态,引来了大家对“绿美人”这款酒的质疑,也引发了对茅台酒厂究竟有没有生产过所谓“绿美人”的争议。
作为对“绿美人”这款“茅台老酒”的命名人,在老酒收藏圈被推崇为茅台鉴定专家的陈杰,自然是“绿美人”的坚定支持者。自他对这款据称是产自于1957年的“金轮牌”茅台酒命名为“绿美人”之后,“绿美人”这个称号很快就在藏酒界得到了公认,并约定俗成被指代为1957年所产的“金轮牌”绿标茅台酒。
支持季克良的人则认为,如果茅台酒厂真的生产过“绿美人”,以季克良在茅台酒厂的工作年限和经历,以他在中国酒行业的见识,以他之于茅台品牌“不二人”的至高地位,他不可能不知道。莫不是这款“绿美人”真的是假货?
对待“绿美人”,白酒收藏界历来持两种不同意见,一种认为这款酒在当年属于外销酒,在内地市场从来没卖过,根据茅台厂志所记载的内容,有多条线索可以印证这款酒是茅台酒厂出产的正品,是“真绿”。另一种意见则认为,茅台酒从来不会使用彩色背标,而且这款酒的出口途径不对,妥妥的假酒,是“假绿”!
“绿美人之父”给出的鉴真理由
“绿美人”一直是白酒收藏界的一个传说,除了在拍卖会上亮过相之外,极少人能有机会一睹这款酒的芳容。因其神秘,且缺少茅台酒厂亲历者出面鉴真,人们对其真假问题心存疑问也就在情理之中。
作为“绿美人”之父,陈杰对于为何判定这款酒真实存在,给出了5大理由。
其一,香港媒体1957年报道茅台酒曾“改换新装”,而根据史料查证,1957年前后茅台酒厂没有生产过除“绿美人”之外的其他外销茅台酒,与香港媒体报道相吻合的只有“绿美人”。
其二,“绿美人”在瓶型及标签等外包装特征上,除背标之外均与同期的正品茅台酒完全相符。
其三,“绿美人”的背标隐含一幅名为“黄果树瀑布”的名家画作,以名人字画做背标,这在当年也只有茅台酒厂这样的“大厂”能做到,小厂或个人不会如此不计成本,花费一笔不小的费用请名人作画。
其四,根据《中国贵州茅台酒厂有限责任公司志》记载:1957年,茅台酒厂在仁怀市大鹿村中华嘴建立的酒瓶厂投产,这一记载与“绿美人”首次使用白瓷瓶包装相吻合。由此可推断1957年出品的“绿美人”茅台酒,其包装材料(酒瓶)就是茅台酒厂所生产。
其五,“绿美人”在当年是一瓶全新的酒,此前任何人没有见过,如果是造假者所为,不仅风险大,而且成本高,没有哪个造假者会傻到制作这样一款“新产品”来销售,这不符合仿冒商品制假销售的规律。
作为中国老酒收藏组织的创始人之一,陈杰在白酒收藏圈算得上资深人士了,他不仅拥有多个行业协会和机构的酒类鉴定专家及鉴定师身份,自己还出版或参与写作了几本名酒鉴定和收藏类书籍。
中国藏酒协会副会长 陈杰
单瓶“绿美人”最早在国内现身是1999年,2018年国内市场出现了整件装(24瓶)“绿美人”茅台酒,在两者所间隔的20年时间里,全国仅出现过20多瓶“绿美人”,因此显得特别稀缺。其中陈杰本人见过实物和照片的,也不过十几瓶。
“绿美人”,可以去碰吗?
在白酒圈里,茅台几乎已经成为一个神话般的品牌,以至于业界流传出了这样一种说法:“中国只有两种白酒,一种叫茅台,一种叫其他白酒。”
在白酒收藏界,茅台更是拥有“白酒收藏一哥”的超然地位,独霸藏酒天下。
“绿美人”的出现,使得陈杰所代表的白酒收藏界,以及季克良所代表的茅台品牌发展亲历者都主动发声。两者对于“绿美人”的不同认定,也使茅台酒在自身的发展历程中多了一桩“公案”——其中,季克良以“我在茅台酒厂58年,没有见过绿美人这样包装的酒”来表达自己对所谓“绿美人”的态度,实质上是否认了“绿美人”系茅台酒厂产品的论调,这种观点在消费者之间引起了更多共鸣。
季克良是谁?那可是茅台酒的代言人,“万吨茅台”的缔造者,茅台酒厂曾经的“掌舵人”,茅台酒产品和品质曾经的“总设计师”,国家级评酒专家,茅台酒文化城的规划者之一。茅台酒文化城历经三年而建成,里面收集和存放了大量足以见证茅台发展历史的文物和产品实物,如果“绿美人”真是茅台酒厂出品,那她作为茅台历史的见证者之一,为何在茅台酒文化城没有一席之地?
季克良
白酒收藏界的水很深,因为暴利,使得造假者可以不惜以身试险。至于“绿美人”,稀缺到在1999年到2018年之间的20年里只有20多瓶酒现身内地市场的这样一款酒,却有网友统计到,光是在抖音和快手上的直播播主们手中,“存货”量都已经超过20瓶。
在郑州开设老酒馆,以经营陈年老酒生意为主的弓国胜先生说:人们对“绿美人”的争议比较大,季克良说茅台酒厂没有出过这款酒,他的说法应该比较权威。说实话,这种酒的市场,水是比较深的,最好不要去碰,因为风险太大。
那么,市场上到底有没有真的“绿美人”茅台老酒?白酒收藏市场的水有多深?对此,懂酒谛将在后续《寻找“茅台绿美人”系列》中继续给予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