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事的重点在于强化植物本身的生命力
自然动力种植法将植物视为一个生命体,所以农事的重点在于强化植物本身的生命力,而不是外在看起来是否茂盛健康。植物染病并非植物体本身的问题,而是环境,特别是土壤出现了问题。只能表面上解决局部问题,却对土壤造成伤害的化学农药与肥料,必须完全舍弃。自然动力种植法只在这个方面跟有机种植有较类似的地方,但也仅限于此,自然动力种植法更进一步,企图让植物体能与宇宙间的自然力量相合,在农事耕作上必须按照特定的时机,施用特殊的制剂。
自然动力种植法的实践者会调制混合着动植物与矿物质等天然材料的制剂,配合年历中的时机来使用,强化植物的力量。使用这些有着不同功能的制剂,原则是必须建基于大地、植物体与宇宙三者间的协调。这些配方的材料主要为蓍草、春日菊、荨麻、橡木皮、蒲公英、柳条、牛粪及硅石等自然物质。有些配方需经过发酵转化,而且通常在动物的器官中进行。
如最常用的“500”的制剂,是将牛粪装入牛角中再埋到土里进行发酵。来年春天挖出来之后,只要约100克就可强化1公顷的葡萄园,方法是加到30到35升的水中搅拌数小时,而后必须挑选在“土象日”,如此有利于增强土壤的结构与力量。又如将石英粉装入牛角中,埋在土里转化成“501”,于“果日”或“花日”施用于茎叶上,有利于植物体的生长501的施用剂量更小,每公顷只需2到4克。
500因为是作用于土壤,通常在3月到5月的春天发芽前,以及秋天9月到11月采收后施用。501刚好相反,是作用于露出地表的植物体本身,所以施用的时间是在5到9月的生长期。强化过程最好是在铜制的容器中进行,木桶次之。先搅动桶中液体,形成很深的漩涡之后再逆向搅动,产生激烈的水花,如此不断循环一小时或更久。虽然最好用人工强化,但是较大的酒庄会采用特制的机器来强化。
500和501是自然动力种植法中最基本的配方,其他常用的还有从502到507六种配方,都是以植物为主,在动物的器官中发酵转化而成,所以也都以植物为名。例如502为蓍草,其主要功能在于增加肥料中的硫与钾。其制作方法是以太阳进入狮子座时所采摘的蓍草花为原料,如果配合时机,在月亮进入火象星座时的果日采摘则更佳。干燥的花塞入鹿的膀胱,悬挂风干,在10月选在根日埋入土中,而后在来年的复活节后挖出,最好挑选火星进入白羊座时出土。等制作肥料时,再添加进去。Steiner曾说,这些施肥法是无法用自然科学来解释的,只有思想能进入灵性世界的人才能了解,也唯有通过灵性的探寻,才能发现这些肥料的秘密。
除了以上九种源自 Steiner的理念的制剂,也有其他后人的制剂配方,如 Maria Thun的牛粪堆肥配方,以两边开口的橡木桶当发酵转化的容器,也添加了 Steiner的502、504、506和507四种配方调制。
结晶图感应
结晶图感应(cristallisation sensible)是人智学,或自然动力种植法对农产品质量的分析法,是 Ehrenfried Pfeiffer依据 Steiner的建议在1925年发明的,除了用在自然动力种植法上也应用于化妆品与医药业的分析。方法非常奇特,却颇为简单,将要做分析的样品,如土壤、葡萄酒、牛奶或血液等,加入混合氯化铜的液体,注入玻璃皿中,在温度28℃与湿度58%的环境下静置十四小时,随着水分蒸发,皿中的氯化铜会形成结晶。
实验室再依据结晶的形状提出分析报告。分析的内容经常与力量与老化程度有关,各实验室的诠释也不一定相同,通常越有生命力的样品,会有越明显或越集中、有秩序的结晶。分析有时可以非常明确,如遭霉菌感染的葡萄所酿成的酒,经常在结晶的中央部分出现正十字形的结晶。添加二氧化硫较多的葡萄酒,则常出现羽状无秩序的结晶。而以自然动力种植法酿成的葡萄酒,也常有非常密集的结晶。
自然动力种植法的发展
自然动力种植法在法国的发展比在德国、奥地利和瑞士晚,法国并没有任何农业学家接受这样的种植理念,只有零星的实践者,其中包括卢瓦尔河 Coulee de Serrant产区的 NicolasJoly。他虽然被视为法国自然动力种植的先驱与推广者,也出版了多本相关著作,但他在20世纪80年代初オ开始尝试自然动力法,到1984年才完全采用。勃艮第则在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出现实践的例子。
Jean Claude Rateau酒庄位于博恩市,庄主在1979年接手家族酒庄,并在博恩的村庄级园 Clos des Mariages试用自然动力种植法,建立了勃艮第最早实行此法的葡萄园。
在20世纪80年代, Lalou Bize-leroy受到Nicolas Joly的启发,在 Domaine de a Romanee Coni进行试验,之后于1988年成立的 Domaine Leroy全部采用了自然动力种植法种植。Lefaive酒庄也在19900年开始局部试验,到1997年全部采用。这两家由女庄主经营的名庄,成为勃艮第采用自然动力种植法的典范酒庄。Francois Bouchet是当时勃艮第主要的自然动力种植法顾问,他在1962年就开始以自然动力种植法耕作位于卢瓦尔河的葡萄园,他的协助使许多感兴趣的酒庄得以减少自己摸索的时间,也吸引更多葡萄农加入。
另外,马贡内区的 Pierre Masson也是重要的自然动力种植法顾问,他采用彼此分享经验的团体学习法,而其所经营的公司Bio- dynamie Service也提供相关的产品与制剂,让酒庄更容易改用自然动力种植法,再也不会不得其门而入。20世纪90年代,加入的酒庄越来越多,其中包括 Domaine des Comtes Lafon、 Michel Lafarge、 Domaine Trapet、 Comte Armand和 Joseph Drouhin等名庄。到21世纪,自然动力种植法已经是勃艮第相当常见的耕作法,特别是在金丘区的名庄中间
Demeter认证
虽然有许多酒庄自称实行自然动力种植法,不过大多依据个人的体验施行,不一定完全依据既定的规则与方法。197年成立的Demeter International,则对采用自然动力种植法的农庄提供自然动力农法的认证,通过认证的酒庄可以在标签上印上 Demeter I的认证标章作为标识。在勃艮第,已经有不少酒庄得到了Demeter的认证,不过,他们并不一定会标在标签上,也有相当多的酒庄认为采用自然动力种植法的目标并不在于取得认证,所以并不热衷于申请。
以此种方法酿成的酒又如何呢?虽品尝过数干款采用自然动力种植法的葡萄酒,但此耕作法在风味上的共同性似乎不易定义。我曾经认为有更多的酸味与更澄澈的香气、以更纯释透明的方式表现风土特性是它们的共同点,不过随着实行自然动力法的酒庄越来越多,现在共同点似乎只在于少有失衡的酒款,而且大多有极高的质量。无论如何,特别注重自然与土地的酒庄,其实并不容易酿出质量不佳的酒。
常常有人问我对此耕作法的看法,我虽然无法相信占星术,但我相信在理性与迷信之间,并不一定存在截然分明的界限,而其定义也常常要视宇宙观而定。例如,此耕作法,对西方理性科学来说或属异端,但若从道家或《易经》的宇宙观来看,却并不难理解。当地球的永续生存问题成为每一个人都必须面对的课题时,自然动力种植法其实通过出产许许多多的葡萄酒,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美妙的方向与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