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者是智慧的象征。这一道理好像同样适用于葡萄酒,凡是以老藤酿造的葡萄酒,生产商总是会在酒标上注明为“老藤”(英语 Old Vine、法语 Vieilles Vignes、德语 Alte Reben、西班牙语 Vinas Viejas、葡萄牙语 Vinha Velha、意大利语 Vecchie Vigne 或 Vigne Vecchie)。为什么很多人下意识地酒会喜欢老藤葡萄酒?这大概是因为经过冗长岁月的的沉淀、历练之后,老藤就像是以为深谙世事的老人,沉稳、睿智、不急躁,值得人细细去品味。
1、到底多老才算老藤?
大众普遍认为,老藤产出的葡萄酒的品质一般较高。一听到老藤,瞬间觉得这酒的段数高了好多有木有?可是到底多老的葡萄树才能称之为老藤呢?事实上,葡萄酒界对此并无法律性的规定。一般而言,一颗葡萄树栽种下去之后需要 2-3 年的时间才结果,但在结果之后的 1-3 年内果实会在成熟前被剪掉,目的是为了让更多的生殖营养,转化为生长营养,保证葡萄树的茁壮成长。也就是说,葡萄树要在 3-6 年之后,其长成的葡萄果实才能用于酿酒。当葡萄树的树龄超过 20-30 年之后,会出现衰老的现象,葡萄果实的产量开始降低。最后当葡萄树的数量超过 50 年之后,葡萄果实的产量已将非常低了,在不能带来太大的经济效益的情况下,很多葡萄农都会选择将其拔除,种植新的葡萄树。
所以,虽然葡萄酒界对老藤的年龄界定尚无定论,但大多数葡萄酒从业者都约定俗成地认为,老藤至少应该从 30-40 年算起。
2、人们为什么追捧老藤?
(1)老藤出产的葡萄酒酒质更浓缩
随着树龄增长,葡萄藤产量降低,分配到每颗果实的营养物质更加集中,所以老藤葡萄酒的风味十分浓郁。而由于根系深,老藤能吸收更多微量物质,因此酿出的酒香味复杂细腻,口感平衡,带有馥郁的矿物质味道。
(2)老藤出产的葡萄酒品质更稳定
扎根不深的年轻葡萄藤易受天气变化的影响,有时产量和果实质量也会遭受影响。而老藤根系发达,其扎根深,易汲取水分和养料,受天气变化的影响不大,因此酿出来的葡萄酒在稳定性方面更胜一筹。
(3)老藤出产的葡萄酒更稀有
老藤的葡萄果实产量极低,出产的葡萄酒数量自然也就低了。另外,除树根之外,老滕在地面之上的躯干部分会随着年树龄的增加而变得愈加脆弱,更容易感染真菌、细菌,所以老滕的维护也要更加精心、更劳心费力。在付出的精力不能得到同等的经济回报的时,很多葡萄树到了一定的年龄时都会被拔除,因此世界上留下来的老藤葡萄树很少,出产的老藤葡萄酒也少。
3、全球经典老藤大盘点
(1)澳洲老藤西拉
相比于法国罗讷河谷(Rhone Valley)的西拉葡萄酒(Syrah)来说,澳洲的西拉葡萄酒(又叫 Shiraz)拥有更多的黑色浆果和巧克力风味,而不仅仅是一般的胡椒味和香料味。巴罗萨谷(Barossa Valley)是澳洲西拉的故乡,也是澳洲老藤西拉的聚集地。大概在 19 世纪 30 年代,“澳洲葡萄酒之父”詹姆斯·布斯比(James Busby)从西班牙和法国带回来一些葡萄树,将其种植在澳洲,其中就包括了西拉。后来澳洲葡萄酒行业的重心转向了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很多西拉葡萄被弃之不顾。因为澳洲南部的海关检查极其严格,葡萄根瘤蚜病并没有传播到这里,这些西拉葡萄树也就保存了下来。现在巴罗萨谷有许多树龄高达几十年的西拉老藤,甚至有些达到 100 年和 150 年以上。
这些幸存下来的老藤,更能完美地诠释当地的风土。这些西拉老藤葡萄酿出来的酒酒体饱满丰厚,风味浓郁,单宁丝滑,有丰富的黑色浆果、黑巧克力和蓝莓风味,另外特有的桉树、薄荷和辛香料香气也是一大特色。
(2)加州老藤仙粉黛
仙粉黛(Zinfandel)被认为是最能代表美国特色的葡萄品种。虽然加州是仙粉黛目前最为主要的种植地,不过它却不是当地的本土品种,而是起源于欧洲的克罗地亚。最初由葡萄种植的先驱人物阿戈什顿•哈拉斯缇(Agoston Haraszthy)将该葡萄品种引入加州,只是当时仙粉黛在美国的东海岸已经小有名气了。1849 年,很多加州淘金热的参与者最终都以务农而告终,他们从从东海岸船运过来许多葡萄苗,仙粉黛也由此于 1852 年抵达加州,从此在加州大放异彩。当时仙粉黛的种植面积很大,以致到现在该地留下不少的老藤仙粉黛。加州最大的仙粉黛产区是洛迪(Lodi),所以老藤仙粉黛集中在这个产区,最古老的可追溯到 19 世纪 80 年代。
加州的老藤仙粉黛主要用来酿造干红葡萄酒,特点是风味浓郁,口感集中,层次复杂,不但有成熟黑果的气息,更有雪松、烟草和矿物香味,丰满且奔放。
(3)西班牙老藤歌海娜
西班牙是歌海娜(Garnacha)的发源地,歌海娜在西班牙的种植面积极其广泛。因为西班牙的气候非常适合种植葡萄(其葡萄种植面积居欧洲之首),该区大部分地区也都是炎热的地中海气候,非常适合晚熟、喜热的歌海娜。目前西班牙的老藤歌海娜集中在卡拉塔尤德(Calatayud)、卡利涅纳(Carinena,地名)和普里奥拉托(Priorat)这几个地方,很多歌海娜的树龄都在 50 年以上。最有名的是普里奥拉托,由于该地土壤以板岩、片岩为主,既可以帮助葡萄获取更多的热量来成熟,也能迫使葡萄树深扎根寻找水源和养分,因而酿出来的酒极具风味。
普里奥拉托的老藤歌海娜常与佳丽酿(Carinena,葡萄品种)混酿,比较现代化的做法也会将其与年轻的梅洛(Merlot)、赤霞珠(Cabernet Suavignon)或西拉混合酿造。总体而言,普里奥拉托老藤歌海娜的风格是酒体颜色深,单宁重,酒精度高,口感醇厚,富含甘草、焦油和樱桃白兰地的芳香。
(4)智利和阿根廷老藤马尔贝克
一提起马尔贝克(Malbec),我们就会想到阿根廷,马尔贝克才是阿根廷的特色葡萄品种呀。事实上,不仅是在阿根廷,同在南美洲的智利也中种有不少的马尔贝克。只不过这些马尔贝克一般用于混酿,与赤霞珠一起酿成波尔多式的混酿红葡萄酒(Malbec)。老藤在阿根廷和智利同样有迹可循。智利是幸运的,由于东部高耸的安第斯山脉,抵御了病虫害,没有受到葡萄根瘤蚜病的侵袭,一些马尔贝克保存了下来,有些树龄已经超过了 140 年,特意推出了“老藤保护计划”。
以老藤马尔贝克酿出的酒,风味浓郁,有黑莓、黑樱桃、辛香料的气息。生长在高海拔区域的老藤会赋予酒雅致新鲜的花香,陈年后会带有烟草、咖啡和咸肉味,还有着如同天鹅绒般丝滑的单宁和清新可口的酸度,十分美妙。
(5)孔得里约老藤维欧尼
孔得里约(Condrieu)是罗讷河谷唯一一个只生产白葡萄酒的特级名村,其酿酒葡萄为维欧尼(Viognier)。可以说,孔得里约生产的维欧尼白葡萄酒是世界上最好的维欧尼。据说维欧尼的引进,要感谢一位叫普罗布斯(Probus)的罗马皇帝,是他在公元 281 年从达尔马提亚引进该葡萄品种。但是后来的葡萄树几经打击,葡萄根瘤蚜病的肆虐、世界大战的破坏、经济萧条的动荡……而且维欧尼是出了名的难种植,不稳定、易染病、产量低,能幸存下来的老藤维欧尼是上天的恩赐。孔得里约的葡萄园多呈梯田式地分布在山坡上,地势较为陡峭,土壤以花岗岩为主,这样能给葡萄尽可能多地提供热量,让维欧尼健康生长。
孔得里约的老藤维欧尼一般不会跟其他葡萄品种进行混酿,酿造出来的葡萄酒带着诱人的芬芳,有着美味的水果香和紫罗兰花香,酒体饱满圆润,口感柔顺醇美,结构平衡和谐,酒精度偏高,酸度怡人且余味悠长。
(6)南非老藤白诗南
白诗南(Chenin Blanc)曾经是南非最重要的葡萄品种,现在虽然种植面积有所下降,却也占了南非葡萄总种植面积的 20%。在南非,白诗南也叫做“斯特恩”(Steen),以前主要用来酿造白兰地,现在则主要用于酿造果味丰富,易于入口,清新鲜美的干白葡萄酒。而且,越来越多的生厂商用老藤白诗南酿造出了不少令人惊艳的美酒。南非的老藤白诗南集中在新兴的产区黑地(Swartland)。黑地的这些老藤白诗南种于 20 世纪 60 年代,现在仍占据了该产区大部分的葡萄园地,也无怪乎黑地能凭此声名鹊起了。
黑地老藤白诗南葡萄酒的酿造始于 20 世纪 90 年代,因为使用木桶发酵和木桶陈酿技术,这些葡萄酒拥有非常饱满圆润的酒体,风味浓郁而集中,除了一般白诗南葡萄酒常见的柑橘和核果香气,还有明显的橡木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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