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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陆江 | 葡萄酒在线在消费市场口碑和法律上都位列顶级酒庄的金钟酒庄(Chateau Angelus),在过去的6年里发生不少重要甚至关键性的变化,也遇到些风波。 2012年金钟酒庄从法国波尔多圣爱美浓官方等级体系的一级B等成功升级到最顶级的一级A等,正式步入波尔多最顶级酒庄之列;同年新庄主Stéphanie de Boüard-Rivoal女士开始从父亲Hubert de Boüard手里接过酒庄管理大权;还是这一年,金钟酒庄新酒窖落成;紧接着2015年份是新庄主经过过渡期真正主持管理下的首个年份;
女庄主Stéphanie de Boüard-Rivoal | 拍摄:陆江
另外2012年升级成功后,从2013年起酒庄老庄主Hubert de Boüard一直受到官司和争议影响,因其在评选期间,担任着国家葡萄酒源产地命名委员会(INAO)的职位,所以被部分降级酒庄怀疑有“涉嫌既是评委,也是角逐利益方”。酒庄方面也在诉讼涉嫌抹黑的媒体。直至今年(2018年)最近几个月,还有相关诉讼新闻曝出。 正好金钟酒庄庄主Stéphanie de Boüard-Rivoal女士来华,酒庄方和我相互约定时间,于是有了以下采访。我准备的采访内容,包括询问团队分工、酒庄近况、种植酿造、对期酒体系的态度、整体市场调控策略、对案件争议事件的态度、以及女庄主对生活和事业均衡经营的理念分享。陆江:今年我看您(Stéphanie de Boüard-Rivoal)和堂弟Thierry Grenié de Boüard在亚洲推广,包括香港这些市场;而您父亲(Hubert de Boüard)在悉尼推广,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家族内部现在的分工。Stéphanie:2012年我开始加入酒庄管理团队,父亲和姑父在团队里继续协助我,很快我获得了两位长辈的信任,可以完全照我的意思去计划和推进各个项目,另外我堂弟Thierry Grenié de Boüard 加入管理团队至今也有2年了。我父亲在6年前已正式退出日常管理岗位,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酿酒和生产等技术领域上。 我加入管理团队前三年,算是过渡,2015年份是我完全接手管理后,真正的第一个年份,所以现在比较多的在推介这一年份。现在我是酒庄执行总经理,我堂弟Thierry一部分精力放在技术上,还有也在负责Carillon d’Angelus的新酒窖建设,新酒窖面积将达到6000平米,我们希望明年Vinexpo能完工,方便大家参观。我还要特别强调一下,Carillon d’Angelus不能算我们金钟酒庄的副牌产品,因为它用的是独立的专用的葡萄园,有三个地块构成,而且有单独酒窖。 关于出差,我们各人出差目的地其实并不固定,我、我父亲和叔父都是根据需要和各自所长,以及各自已有的日程安排,来相互协调。 譬如我刚去完非洲,这周中国,两周后去美国,三周后去俄罗斯,各地都要跑。我们酒庄在亚洲市场和美国市场还都各有当地负责人。
陆江:我看有些媒体提到您父亲和Michel Rolland有不少交流,现在合作如何? 近年来很多酒庄在不断调整酿酒技术,像橡木桶的使用,越来越多追求优雅风格,你们的酿酒和种植理念,是否会有调整?生物动力,自然酒,是否也会尝试? 对它们有什么态度?Stéphanie:Michel Rolland比我爸爸年级大,他们俩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但Michel Rolland不是我们的顾问,而且我爸爸本身就是几十个酒庄的顾问,他们之间经常是朋友技术切磋交流,不是商业咨询。 此外像帕克或米歇尔贝丹这些酒评人也是朋友,也来酒庄品鉴,并提出他们的看法,但这些都不是顾问合作,只是熟人交流。(*陆江注:最近的资讯,老庄主Hubert de Boüard先生今年2018年正式成为赵薇的Monlot酒庄的顾问。)我们从今年第一次开始用很大的像木桶Foudre,4500升,桶壁相对容量而言比较薄,对酒影响也少,我们有8%的酒会用这个类别的大桶来培养,我们在追求用桶精准。当然对酒的优雅来说,种植酿造过程还有很多可以采用的技术。譬如我们在酒精发酵前一般做3天冷浸提,再比如葡萄园提升种植密度达到8000-10000株/公顷。我们没有想要刻意地过渡到生物动力法,生物动力理念很多还不易理解,很多环节不可控制,还有像酒的陈年发展变化也还没有足够验证,所以这不是我们的目标,自然酒也更不会考虑。现在我们觉得有机标准已经足够,我们从2018年开始实施有机标准的,正式达到有机认证标准可以选择3年或5年,我们选择了5年,因为我们种植面积较大,我们需要更多时间来观察葡萄园的变化。所以,我们还是选择随其自然,量力而行,对于这些种植酿造管理的理念,我们也不会刻意宣传,也不会标在酒标上。
图:陆江| 葡萄酒在线陆江:今年9、10月份有很多国内外媒体发布新闻,是关于今年9月针对您父亲,也就是老庄主Hubert de Boüard的诉讼,诉讼是关于2012年波尔多圣爱美浓产区(Saint Emilion)新版等级体系,原告方认为您父亲既是裁判又是选手,有徇私之嫌,您和您父亲有没有讨论过此事,你们面对此事的态度是什么?现在对酒庄是否造成一些影响。Stéphanie:我和我父亲的确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父亲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在波尔多和圣爱美浓的产区发展和推广上,为产区做了很多贡献,他在波尔多产区协会和圣爱美浓子产区协会都有任职。2012年金钟酒庄在圣爱美浓产区等级体系更新时成功升级到了最高的1级A等,引起部分人士妒忌和不服,尤其是被降级的酒庄,所以有了争议和诉讼。我要特别解释一下,我父亲虽然是国家源产地命名委员会(INAO)波尔多地区的主席,但这次评级是INAO总部直接组织评定,而我父亲这边只能算INAO总部的会员,这次等级体系更新评定,我父亲完全不可能成为评委,没有投票权,这是由专门的独立的评委会的委员们按规程进行品鉴、审核、投票、评定等。可很荒谬的是,那些妒忌者和诉讼者想当然的认为,在地区协会里任职就会参与评定或操纵评定。我甚至可以出示机票,因为投票时我父亲正好在航班飞行中。另外我们金钟酒庄,本身在国际上,包括在中国市场,已经是著名的顶级酒庄,有着很好的品质声誉。这些争议会随着时间逐渐消减,并不会给我们的声誉和销售带来明显的负面影响。陆江:这几年期酒销售整体表现一般,部分顶级酒庄减少在期酒体系的投放数量,期酒体系对你们还有意义吗?你们这几年期酒销售的情况如何?Stéphanie:市场对期酒体系的兴趣的确在减,主要是部分酒庄定价问题,导致期酒价高于最终现货价。不过我们金钟酒庄没有这个问题,我们的期酒价格定得很合理,保证了购买者手上的期酒有足够价差空间。我们的期酒销售情况很好,我们感觉卖得太多,像2006年之前我们的政策是卖掉95%,但现在我们决定会保留20%-30%,方便以后外出推广开品酒会,酒庄访客的接待品鉴,酒庄的老年份酒储备等用途。金钟酒庄还是会继续留在期酒体系里,期酒体系对与我们来说是很有用的。陆江:你们是如何确定期酒价格?Stéphanie:我们期酒价格定价标准大致如下:酒的品质,主要就是指年份的情况和口碑,国际政治经济环境,品牌在市场的强势程度,需求是否旺盛,看各地葡萄酒市场的价格水平,产量稀缺性等,需要综合考虑。陆江:关于金钟酒庄的目标市场方面, 您以前提到过,由于2009,2010年份过多的投放到中国市场,造成不良的市场后果,所以在全球市场里,不能让中国市场占有那么多份额,要均衡市场,现在各个市场分布如何? 是否已经达到您的预期,您将采取什么措施来进一步完善市场份额的合理分布?Stéphanie:我们现在期酒配额分配已经达到预期:1/3给美国,1/3给欧洲,1/3给亚洲(包括中国)。为了便于把控,从2012开始逐渐把给配额的中间商 (Negociants)数量从150减到60家。我会问当地经销商从哪家中间商买的。也会问中间商卖到哪里,虽然有些配合度没那么高,但大致可以给到足够反馈。
女庄主Stéphanie de Boüard-Rivoal | 拍摄:陆江| 葡萄酒在线陆江:金钟酒庄在中国市场的现状如何? 未来市场策略和预期如何?Stéphanie:给亚洲的1/3期酒配额中80%是到中国市场。中国市场发展比较平稳,明年会更多和经销商合作,还要继续推广,带动提升销量。金钟酒庄在中国还有常驻酒庄代表,酒庄代表也会给酒庄建议,选择推广的目标城市,不但是北上广,还会有更多二线城市,目标也会更精准,聚焦在优质、专业或行业客户,也就是更精准推广。陆江:记得上次2016年初,您来中国推广时,当时应该是怀孕了,现在均衡家庭和工作上会有什么压力,用什么理念来取得平衡? 是希望能把您的经验分享给一些女性读者的参考。Stéphanie:我在2016年和2017年先后生了两个儿子,家庭和工作的平衡很重要,但的确很难。我们是230年的家族企业,工作和生活很难区分。我现在做到的是,面对孩子时就当个好妈妈,全情投入,工作时就全身心投入有效工作。我还见缝插针参加锻炼,有空时会去参加马术运动,时间不多时,就在家做些简单的锻炼,还会请私教,保持身材以及活力。
陆江(Maxime LU)
Decanter亚洲葡萄酒大赛(Decanter Asia Wine Awards),意大利南部葡萄酒大赛(Puglia)、葡萄牙葡萄酒挑战大赛-Wines of Portugal Challenge(Lisboa)等多个国际国内葡萄酒大赛和美食餐厅榜单评委;美食美酒旅游类撰稿人,《葡萄酒在线》主编、《Decanter中文版-醇鉴中国》撰稿人,葡萄酒行业咨询顾问,资深葡萄酒收藏顾问和买手。
微信号:WINEC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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